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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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9-18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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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她自己说错了——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为止?
所有人?
“……那算什么啊?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为止……那就是说,直到那个初代怪异杀手的专家集团的五十人——全部消失为止……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嘛,吾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汝应该好好看清楚文章的脉络。”
“你的话根本就没什么脉络可言啊……你的记忆也因为磨损过度,许多细节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虽然这么说有点那个,不过你说故事的本领好像比谁都要差劲耶。”
不是不擅长说话,而是不擅长讲故事。
虽然也不是赞同八九寺的说法,但是怪异不能当说书人的规矩还真是太棒了。
“哼,少说废话了。不过现在获得最高评价的故事说书人竟然是那个猴子丫头呢。汝这不是被人超过了吗?”
“不,神原的评价之所以那么高,都是因为她叙述起故事来比预料中要正常得多的缘故吧……?那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令人觉得有点失望吧?”
话说回来,你怎么又理所当然地谈论起未来的事情了。
怪异可以进行超越时空的发言这个规矩,我看还是趁早废除掉比较好啊……不过,事到如今也已经为时过晚了。
毕竟就只剩下一本书了啊。
“顺便说句,最后一本书的说书人好像是那个傲娇女呢。”
“咦,是真的吗?怎么不是我?”
真是大受打击。
那么我到这一卷就功成身退了?
就这么爽快?就这么干脆?
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吧?
“哎呀呀,真让人期待呀,那个傲娇女的心里话。究竟会说些什么骂人的话呢。”
“骂人,难道是骂我吗……?不对,她不会骂我的。她已经改过自新了,已经变成心地善良的战场原黑仪了啊。”
“哎呀呀,女人的心里话可说不准喔。根据吾的推断,那个女人现在绝对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切入分手的话题。”
“为什么你说得自己好像很精通人类心理的样子啊……你不就是因为搞不懂这些事才惹出了大麻烦吗?”
“毕竟现在提出分手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汝的考试成绩,所以人家就因为同情汝才一直忍着没说。”
“这种事还真是经常听说啊!”
那个……
哇,听她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呢……
虽说在改过自新后表情也丰富了许多,但是我有时还是经常搞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即使是现在这个瞬间,我也想像不出那家伙究竟在做仟么事……虽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思考着该怎么责罚没去参加开学典礼的我。
“算了吧,下一卷的话题就到此为止。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就连下一卷能不能出来也不知道,而且搞不好的话,这一卷的篇幅恐怕会全被你的回忆给占去了啊。”
各位读者应该也觉得很不安吧。
对于你这段出乎意料的、长得有点吓人的往事回忆录。
“那不是很好吗,回忆场面可是人气漫画的基本构成要素喔。”
“不,作为一名读者,我认为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风气……”
“除了回忆场面之外,为什么人气漫画的故事推进速度总是会随着人气的升高而放慢呢?”
“这个问题,难道非要在这个时候讨论吗?”
你的故事应该更重要一点吧?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
“如果速度太慢的话,读者固然会很难受,但吾觉得写的人也同样会觉得很难受吧。这又不是什么加压训练,要是慢吞吞地往前磨的话,写着写着恐怕就连自己在做什么也搞不清楚了啊……”
“如果离开读者的视点,尝试站在爱好者的立场来看的话,实际上应该是因为响应出版社的请求才放慢进度的吧。”
“嗯,可是出版社也应该不会要求作者慢慢来吧……”
“当然了,出版社并不会要求作者慢慢来,而且还希望尽可能加快速度,不过人的才能是有限的,要长时间持续下去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密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啦。”
“原来如此。虽说这种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些被出版社请求拖长故事的大牌人气作家,真的会那么轻易听从出版社的吩咐吗?那些计划完结的故事,作家也应该也会想着尽早把它解决掉吧?”
“因为控制作家的进度也是出版社的工作之一,所以他们一定会用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被控制的方式来善加调节的啦。”
“也就是说,创作者其实一直都被资本耍得团团转吗!”
“我实在不知道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表达愤怒啊……”
那既不是读者的立场,也不是爱好者的立场啊。
而且,对寿命超长的忍来说,不管人气漫画要拖多长也应该没有关系吧……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忍的寿命有多长。
不过最近的确是越来越少见了呢。
人气漫画的最终回。
“那么,忍。这件事也算是得出结论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到主线上了呢?”
“唔,虽然哥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过就听汝的吧。”
“要是这件事跟那团‘漆黑”没有关系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啊,我绝对会把你的胸部揉得变成原来的两倍大为止。”
“但是对吾来说,被揉胸部可是奴隶的忠义证明啊。”
“是这样的吗?”
的确是有这样的设定呢。
初期设定已经变得相当暖昧了,没想到那个设定还有效。
“那么,如果你说的故事跟我看到的那团‘漆黑”没有关系的话,我就把八九寺的胸部揉得变成两倍大为止。”
“没有办法了,吾已经把故事说到这份上了,再承担这点风险也算不了什么。”
在失去意识的本人旁边,无视少女人权的交易已经达成了协议。
“那么,直到所有人都消失为止——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说要拟看清脉络……从你的说法和语气来判断,我就只能认为是附近居民全都i学失了啊?”
“那就没错了。”
忍非常干脆地肯定了我的话。
“什么嘛,汝不是理解得很准确吗?不对,这果然是冈为吾作为故事说仁人的能力太优秀的缘故吗。说不定下一卷的说书人的人选会出现临时变更,换吾来上场呢。”
“那也太离谱了吧,战场原已经没有位置可站了嘛——咦,但是,所有人都消失了?然后变得一个人都没有——喂喂,这可不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啊。”(注: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一位著名英国侦探小说作家,她创作的大部分小说都曾被搬上银幕。)
“………………”
不管怎么说——这规模也太庞大了吧。
因为之前用的是村子消失和集落消失的婉转说法,所以脑子一时间没能理解过来,但是……
究竟是消失了多少人啊?
五十人——应该远远不止吧。
因为我而知道当时的人[]密度是什么水准,所以也不能信口开河,不道至少应该在一百或者两百人以上吧……
这种规模的“神隐”现象?
“等一下……听你刚才那么说,这次跟你把湖消灭掉的时候不一样,那些人不是一下子全部消失,而是阶段性地逐步消失吧?也就是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既然这样的话,在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之前,你也应该会发现吧,在事态发展到‘什么人都没有”之前,你究竟都在干些什么啊?难道在睡觉吗?”
“要说睡觉的话,吾的确是在睡觉。”
听了我稍微带有批评语调的追问,忍却毫无愧疚地这么回答道——虽然没有任何愧疚的迹象,但还是稍微有点尴尬的神色。
“因为,吾一直郁在那里无所事事地过日——不过汝啊,那到头来也都是一样的吧?”
“嗯?”
“就算全部人是一下子同时消失的,那也是无法预防的事情——无论如何,在吾没有采取积极手段加以避免的前提下,集落的消灭就已经是既定事项了。”
“……嗯,那么说也的确没错。”
从理论上来说,不管是一下子全都消失还是一点点地消失,最终结果也还是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但是在这个问题下,我还是希望尽可能不用这种方式来讨论。
“就像汝把自己当成有钱人那样。平时一点一点地把钱用掉的话,总有一天汝也会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经空空如也了吧。就跟那个一样啦。”
“……这个比喻也有点不妥吧。不过比起一下子全部消失,还是一点点消失更难以察觉……或者说不容易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毕竟在最初的调查中也忽略了这件事……”
如果突然有百人规模的村民失踪的话,就算是忍——还有初代怪冲杀了,也应该会马上采取行动吧。
但如果是每天晚上消失一个人、每隔三天消失五个人这样的速度的话,无论是问题对应和事态的察觉都会出现延迟。
问题的重要性……
“那么,你最后到底是怎么发现的?那个……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异常事态。”
“汝在说哪件事?是吾明明逗留在这里也没何发生负能量流入的事情——还是村民接连失踪、直到最后全部人都不见了的那件事?”
“两个都是——不过要问哪一件的话,那就过后者了。”
“首先是察觉到后者,然后马上就想起了前者……大概是这样吧。不过后者的活,就算吾再怎么迟钝也是早晚会发现的吧,因为拜吾为神的信徒们一直都没有来参拜嘛。”
“啊啊,说的也是……”
“起初吾只是以为他们厌倦了我的冷漠反应才没有来的。因为吾对‘神隐’事件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在认定事情跟自己和妖怪变化无关后就放弃了调查。吾起初以为他们觉得吾是—个靠不住的神,结果就舍弃了信仰——所以来参拜的人才会越来越少。不过即使是这样,减少到一个都没有的话也实在太奇怪了。因为不管‘神隐”现象再怎么频繁发牛,人也还是要吃饭生活的。既然这样,他们就不可能中断来向吾求雨的行动——对于没有遭到神隐损害的人来说,当然是日照旱灾的问题更迫在眉睫。他们自然不可能放弃我这个神的眷顾而重新面临饥馑危机吧……因此,我终于发现了。”
这是理论性的归结——忍说道,
不知为什么,理论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我就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然后,吾走出神祠来到村子一看——正确来说应该足从湖底走下村子一看——呈现在眼前的就是像玛丽·塞勒斯特号一样的景象了。”(注:玛丽·赛勒斯特号是一艘双桅帆船,建造于1861年的加拿人新斯科细亚坎伯兰地区。它曾经干1872年在大西洋被人发现全速朝向直布罗陀海峡航行,不过在船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从时间顺序来说,这个比喻好像有点不合理吧。”
无人之村。
什么人都没有的集落。
忍作为神所统治的几条村子,都全部变成了幽灵村。
崇拜她的村民都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点一点地——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了。
“……是什么样的心情?”
“嗯?”
“不,虽然这样询问你的感想也有点残酷……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时候的你——而且是全盛期的、还没有受到我影响的那个时代的你,在那时候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想。”
一直崇拜着自己的那些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本应是触手可及的地方彻底消失了。
陷入了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她——Kissshot Accrolaorion Heartunder Blade究竟会如何面对这个事实呢?
我很想知道。
“不,也没什么啦。只是觉得‘呜哇,全不见啦,真是大吃一惊’这样子。”
“………………”
根本就没有面对。
真是一招非常华丽的穿越传球。
不,那只是纯粹的穿越——完全无视罢了。
“是不是大家一起外出了?还是到外地打工去了?吾当时是这么想的,后来又想他们竟然一起瞒着吾悄悄离开,真是太过分了,吾甚至气得想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呢。”
“真糟糕……”
那只是一个急性子的家伙啊……
不过也差不多是那样了……毕竟是那个年代,再怎么责备她也是没有意义的吧。反而是提出这个问题的我是个傻瓜。
那个时代的忍和现在的忍根本不一样嘛。
“现在的话,应该不同了吧?如果是现在的你,应该是不会以那种态度去面对的吧?”
“没错,如果是现在的吾,一定会放开嗓子‘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全不见啦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大喊出来。”
“就只是反应大了一点吗!”
顺便一提,她还摆出了吃惊的姿势。
开什么玩笑,在跟我打交道了这么长时间后,你学到的就只是这种反应过敏的多余能力吗?
你应该学习感情啊?
比如人类的心什么的。
“要从汝身上学那种东西可有点困难呢……总之,接下来吾就在附近的几条村子转了一圈。”
“噢噢。”
“吾怀着感情和人类的心转了一圈。”
“你就别乱添一些多余的形容了。只告诉我事实就可以。”
“然后,吾通过这次搜索活动了解剑,周围的桌落已经连一个人都没有了——就好像划了一条境界线似的,在相隔了一定距离的村落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现象。”
“境界线——那条所谓的境界线,就是以‘是否信仰着你这个神”来划分的界线对吧?从地域上来说——”
“没错。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以‘是否知道吾的存在’来划分。这跟信仰是没有关系的——在附近的村子里,也有一些虽然知道吾的存在却没有对吾怀抱信仰的人。尽管那是少数派——吾本来还以为那些人会留下来,没想到期待还是落空了。”
“唔……这么说的话……”
虽然我起了这么一个头,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事情很离奇,实在很难捉摸……听她说了这么久,找还是没有找到关键的要点。先不论作为故事说书人的能力如何,毕竟这是由忍来叙述、由忍来当主人公的故事,在我看来,故事仍保持着它应有的主轴——否则的话,这作为怪异谈的话就太杂乱无章了。
并不是怪异谈——而是怪谈。
那个——是不净之物,那个——是莫名其妙的东西,是不明来历的东西——
这么想的话,就像是那团“漆黑”一样。
“这么说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我内心的混乱,忍在这时候接着我的话头说了下去——不,应该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吧。
毕竟我和她的心是连接在一起的。
“就算是吾,也知道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那个时候你也还是怀抱着这样的认识吗……你的心态究竟有多悠闲啊?”
“汝就不能用‘有大人物的风格’来形容吗?——嗯,总之我已经推测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原因就在我身上。”
“嗯?但是要说你是原因的话也有点不妥吧?就算知道那种现象跟你有关系,当时你也应该只能推测到那个程度——”
“不,这已经是经验问题了。每当发也了什么事,原因多半都在吾身上。”
“………………”
说的也对啊。
的确没错。
不过对我来说,因为在解决事情时候——也就是处理结果的时候也需要借助忍的力量,所以实在很堆开口抱怨她。
“然后,吾才终于恍然大悟——说起来吾已经在这里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但是周围却完全没行积聚起负能量。要找原因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了,因为吾在这里逗留了太长的时间,所以那些能量在什么地方引发了某种现象——吾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四周绕了一圈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
“没有发生那样的事——那就太奇怪了。”
这是异常情况。
是异常事态——忍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没有发生奇怪现象这件事是一种异常情况——明明如此,出现的异常事态也很奇怪。怎么说呢——完全对不上座。总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说实话,不起附近居民全部消失这个事实。吾反而对附近一带‘没有积聚着任何东西’这一点感到更加不可思议——更加恶心。”
“………………”
“因为觉得很恶心,所以吾就回家睡觉了。”
“喂喂。”
“咦?不舒服的时候最好就是躺下来睡一觉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
就算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只要回家睡一觉就完事解决了……难道她是这么想的吗?这种体质还真够方便的嘛。
“因为什么人都没有嘛,吾就想着干脆到别处去算了。这次不是用蓄力大跳跃,而是张开翅膀飞起来,享受一下多啦A梦的竹蜻蜓的爽快感。”
“我说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多啦A梦的竹蜻蜓吧。”
虽然现在也没有。
究竟是什么时候发明的呢?
“但是吾可不会出现电池没电的状况哦。汝知不知道?竹蜻蜓必须每隔四小时休息一会儿,否则就不能长时间使用了。”
“那可是放在妹妹房间里的漫画,我当然知道了……咦?你该不会就这样飞到外国去了吧?真的睡醒之后就全部忘掉了……”
“没有,怎么可能嘛——汝可不要太小看吾啊。”
“不,我一直都对你做事的规模之大致以十二分的敬意……所以才这样向你确认的。”
“睡醒之后全部忘掉这一点,的确是正如汝说的那样。”
“真厉害啊!”
我实在没有办法估计她的力量了!
“开玩笑的,吾可没有单纯到一睡醒就全部忘掉的地步。醒了之后也还是记得发生过的事,啊~糟糕了~从短期记忆换成长期记忆了吗~!——就是这种感觉。”
“嗯,也对啦……虽然你这种轻松的口吻令人很不愉快,不过人脑的构造也不少那么单纯的东西吧……”
“所以,吾就把手伸进头里面,把脑细胞破坏得一塌糊涂,强行忘记了最近发生的那件事。”
“那摆弄脑浆的手段,原来除了回忆起往事之外,还可以用来强行忘记事情吗!?”
太可怕了!
尽管可以恢复过来,但是这样子随便捣弄记忆还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就算是什么都知道的羽川,听说了这种事的话也应该会大吃一惊吧,然后大喊一声“不可能!”。
“所以,吾就把那件事完全忘掉,准备再好好睡一觉——但是却出现了一个妨碍吾安眠的人物。”
“在那样的情形下,我也很希望会出现这样的人呢。如果不出现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任意摆布八九寺的胸部了,要说无所谓的话也的确是无所谓,我反而很鼓励她这么做,但是事情果然没有那么顺利。
“出现了……是敌人出现了吗?”
“不,出现的人……”
是初代怪异杀手——忍说道。